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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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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参数、卷融资、卷市场,硬科技投资需要耐心资本 | 华业天成杨华君出席投中年会圆桌分享

近日,华业天成创始合伙人杨华君出席投中信息投资年会,并作为圆桌对话嘉宾开展“快时代、慢功夫的硬科技投资”主题交流。就当下复杂多变的全球经济环境与科技产业格局,结合华业天成投资策略与产业深耕经验,分享硬科技投资、并购等宝贵实战经验。


在快节奏的市场下,硬科技投资领域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变革。面对复杂多变的全球经济环境与科技行业的激烈竞争,不少投资人依然保持乐观主义,展现出在“耐心资本”与“长期主义”指导下的投资智慧与实战经验。

在“第18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上,紫金港资本创始合伙人、董事长陈军,众行资本创始合伙人、董事长孙达飞,中南创投基金合伙人王建晖,深圳担保集团总经理温卫民,华业天成创始合伙人杨华君,海尔资本管理合伙人张嘉诚,天堂硅谷总裁张晟,沃衍资本合伙人祝波就“快时代、慢功夫的硬科技投资”这一主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投资人不约而同强调了在硬科技领域长期深耕的重要性。无论是众行资本孙达飞,还是天堂硅谷张晟,均表达了如何在不同周期中保持投资耐心,以及如何通过优化团队结构、关注细分市场和技术迭代来应对挑战。

同时,海尔资本张嘉诚强调了产业资本的优势,通过与集团产业结合,进行产业链上下游的整合与赋能;沃衍资本祝波则提及了从第一性原理出发,关注底层科技要素的投资策略,以及如何利用全球资源助力被投企业成长。

而针对硬科技投资的未来趋势,投资人还提出了各自的看法。中南创投基金王建晖指出一些新技术的机会不一定在中国,可能在国外。

华业天成杨华君则同样也提倡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合作机会,无论是通过技术引进、国际合作还是跨境并购,以拓宽投资边界和市场空间,从而在不确定的市场中寻找确定性的增长机会。

深圳担保集团温卫民则分享了投资不同阶段项目时要考虑的关键点,一,早期项目看市场潜力与前景,即使规模小,是否值得一搏;中期项目,关注技术含量与门槛,平衡盈利能力与长期发展周期,需有经验积累与策略。

紫金港资本陈军还强调了在当前环境下,保持谨慎乐观的态度,持续发掘并支持具有世界级潜力的企业,共同推动中国硬科技行业迈向新高度。


更多精彩观点可参阅现场探讨实录,由投中网进行整理:

陈军:非常高兴再次回到投中的会场,这几天刷视频老刷到投中的金句,今天最后一个下午,大家把话题放轻松一点。

原则上讲,因为今年整体的全球经济,包括政治环境,不管是硬科技时代,还是中国在走向全球的过程中,都是快和慢的选择,或者快和慢的应对。

按照惯例请各位嘉宾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和自己目前主要在做的一些事情。

孙达飞:众行资本是2015年5月份成立,到现在有9年的时间,我们是专注于泛半导体和储能产业链。泛半导体主要是光伏、显示屏、半导体制造,所以是一家绝对的投制造的基金,累计投资35亿人民币,投了大约50个项目,也取得了一些不错的独角兽、上市公司等等。

王建晖:大家下午好,中南创投成立于2008年,至今已经有16年的历史,主要出资人都是民营企业家为主,基金的周期相对比较长,都是10+2。另外我们主要聚焦两个方向:泛半导体、生物医药产业领域,目前已经投了接近大几十家公司,也欢迎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温卫民:谢谢大家,深圳担保集团到今年是第25个年头,我在这个行当1998年到现在接近30年了,深圳担保集团核心的业务是为科技型企业提供综合金融服务,这是我们的核心业务,一年的业务量大概是1500个亿,大体上25000个项目,我们在投资这块应该是最符合当下说的“耐心资本”概念,因为我们大体上主要以每年的盈利中的绝大部分拿来做投资,每年投资强度大概7-10个亿,30-50个项目,这样的情况主要侧重于早期或者中期的科技型项目。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谢谢!

杨华君:大家好,我是杨华君,来自于华业天成。华业天成是2015年成立的、侧重于硬科技投资的VC机构,我们聚焦第三代信息技术领域,主要包括半导体、泛智能相关的产业,包括AI Infra、产业智能和智能终端等,现在管理规模60亿,投资项目100余个,谢谢大家!

张嘉诚:大家好,感谢投中网搭建的平台,有这样的交流机会。我是海尔资本的张嘉诚,海尔资本作为海尔金盈旗下的产业投资共创平台,是具有差异化优势的CVC,围绕智能科技、医疗健康等产业生态布局进行投资,过去14年做了超27支基金,超过300管理规模超300亿,在上海、北京、青岛等都有办公室。

 整体的使命:

第一,服务于集团产业,投资包括但不限于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智慧物流、医疗健康等行业。

第二,我们也有很多外部LP,包括政府的LP,其实这个论坛上很多政府的LP是我们很好的出资人,在过去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比如资本招商、产业赋能等等。

第三,我们也有很多和产业链相关和互补的LP,共同去探索一些延链强链补链的路径,包括寻找第二增长曲线等工作,今天希望和大家有一些交流,谢谢!


张晟:大家好,我是天堂硅谷的张晟,天堂硅谷是2000年11月11日成立的,算是中国最早的一批创业投资企业,到今年已经走过24个年头,经历了好几次周期,投资的主要是两个赛道:科技和医疗,到现在总共投资了220多家企业,其中50家已经上市。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经历了科技和医疗两个赛道几次的沉浮,在今年特殊的环境里,感触挺多,非常感谢有机会在这里和大家交流。

祝波:大家好,我是沃衍资本的祝波,沃衍资本成立于2011年,聚焦工业科技领域,主要是从材料、装备、智能这些关键的科技要素来投资产业。我们的LP既有在座的很多国资朋友,也有世界500强的企业,我们努力汇聚中国的资源、全球的资源,试图搭建从科技创新到商业成功的桥梁。

谢谢有这个机会和大家交流!


在不同周期中保持投资耐心

陈军:刚刚看到各位机构真实地反映了现在中央要求的“耐心资本”,从国企到民企都是以10-20年的周期在同步中国经济的发展。

我简单介绍一下,紫金港资本是脱胎于一批浙大校友,所以我们用了浙大校区的名字,今年正好是10周年,整体投资了偏中早期的硬科技,也算是一个“耐心资本”。

中午在交流的时候,我也说了,其实美国的创投业过去几十年的活跃,大部分都是爷爷辈的投资人,所以我说巴菲特是真正耐心的长期主义,回到现在,我也希望每年的投中年会都能看到在座各位,反映中国经济的活跃度或者希望。

实际上资本市场最近的一些重大变化,第一,一方面是过去40年的浓缩,从无到有的经济到高品质的经济。第二个,也反映了整体全球经济在量上的相对萎缩,因此对整个硬科技投资偏To B,所以本身的周期相对要求更强。

所以我想请温总先讲,从国企的角度,每年7-10个亿投出去,怎么能够推动深圳在一些硬科技领域的创新?也回馈资本市场现在的一些重大变化。

温卫民:谢谢主持人。

最近大家都觉得好像比较悲观,今天上午我和同行交流的时候,也回想起一本书,梁漱溟的《这个世界会好吗》。其实是梁漱溟1980年代的回忆录,说只要好好过日子,这个世界一定会好。所以我觉得经历了这么多周期,并没有那么悲观,只要把我们能做的事做好,我觉得还是会有很大的希望。大家都说到可能最赚钱的项目往往是在最低谷的时候投出去的项目,这是一个整体的看法。

第一个观点,因为我们做投资本质还是要跟着产业走,过去二三十年,我观察到至少深圳的产业从最早的做贸易到换一个外面的壳子,到做核心部件、到做核心材料,再到系统,其实走过了很完整的大周期。我们的投资也是跟着这个走的,最早可能投最巨头的终端产品,但是到了现在,我们可能要和核心材料、核心部件做一些组合,我觉得这是大的方面。

从小的方面,我每年投三五十个项目怎么投?我觉得还是有几个核心的观点。比如说早期项目实际上很重要的是它有多么远大的期望值和市场的前景,因为肯定是要博大的,有很多很小的,但是市场规模不是特别大的,我们是否值得去赌?这是第一个观点。

第二个观点,中期项目有很多有一定盈利能力,但是技术含量不是那么高,我们如何看待它?有很高技术门槛,但是可能会要经历很长的痛苦周期,我们如何做?在这些方面这几十年攒下来一些经验,在横向体会上还是有些观点和体会。当然,现在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希望跟类似于海尔这样的产业资本做更深的组合。我开玩笑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已投的项目找产业“群主”串起来。

我们的理解和做法是这样的。


陈军:非常好的分享,现在在浙江和江苏有产业链“链主”,温总代表大型国企和粤海湾区,下面请海尔资本,代表真正的民营产业资本,也代表渤海湾的龙头企业之一,从产业的角度分享你们怎么坚持耐心资本,怎么推动产业的升级?

张嘉诚:代表不敢当,说一下我们的经验和教训。说到耐心资本,有产业背景的投资是最有可能做耐心资本的,本身我们投资的初衷就是为了优化产业链,同时又是集团“向外看世界”的眼睛和触角,能布局除了主业之外的其他产业早期项目,“耐心”就是我们骨子里的DNA,我们更愿意陪着企业一起成长,这也是我们的初心。

在发展投资的过程中来看,很多项目LP给到的财务回报压力比较大,我们在财务方面相对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同时更愿意通过自己的产业资源帮助、赋能企业发展。从企业接触到最后的投后管理到退出,我们都有一些差异化优势。

首先从投资维度,看项目时很多人说追风口,追赛道,只要是赛道里的头部企业就投进去。但作为我们来讲,除了这些基础的产业研究、项目把握以外,还会把企业的产品放到集团的超前研究中心里做测试,超前研究中心的同事会告诉我这个产品到底好不好?三年内价格能不能降到合理的区间?我们会不会用?用了以后对现有的产业链产生哪些冲击?这些问题研究院的同事回答好了以后我才会投资这个企业。哪怕你项目阐述的再好,我们和集团相关产业沟通后,产业说价格太贵了,甚至未来十年都不适用,产品价格是现在使用产品的好几倍,根本不可能大规模量产使用,所以我们可能就不会投。

第二,投后维度。投后里做的工作就更多了,比如说本身集团就是很好的客户,如果你是创业企业你能成为集团的合作方,绝对是非常加分的事情。不管从管理到市场再到战略,都会为被投企业提供帮助。

第三,退出维度。开了三天会,大家也都听到退出难、DPI回不来,GPO堰塞湖等话题,实际上产业资本有一个好的优势,我们可以产生并购。并和购是两个事,可以并也可以购。在过去几年内,集团一直在做这个工作,也通过各个平台、各个投资口做相应的产业并购的工作。大家可能看新闻也看到,集团的医疗板块刚刚并购了一个大的上市公司,控股股权。过去有两三千亿收入的企业我们也并购过,说明在退出上产业投资还是走得比较靠前的。

综合来看,从投、管、退等方面的实践来看,还是有初心成为产业资本,成为耐心资本,成为长期资本,希望我们能做好,谢谢!


陈军:有请天堂硅谷,起了最好的代表创新的名字,也有二十来年的历史和时间。你们在过去二十年经历过三四个周期,同时也有接近50来家上市公司。在现在的时间点,整体上肯定面临着更多的选择和挑战,请张总分享一下天堂硅谷在这个时间点的战略。

张晟:正因为我们经历过三四次周期以后,我们并没有觉得今天的周期和以前的周期比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很焦虑,尤其是2012、2015年前几次周期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每个周期应该有个新战略。

创业投资基金有个艰难的痛点,刚刚有同行分享他们是10+2的,我们基金短一点,但也是7+2或者8+2的水平。在十年左右的周期里指望一个国家一个世界的经济周期始终是向上的是不可能的。今天所有的投资都要在六七年、五六年以后才有可能退出,那时候的宏观状况是怎么样的也非常难估计。

我们因为宏观或者整体变化而采取的改变很少,更多是因为产业逻辑发生了变化,才对自己有所调整。

从整体目标来看,仍然是以科技和医疗作为主要的两个赛道,追求硬科技项目上投资的变化,比如最近几年出现了人形机器人、AI,这些新兴技术如何在传统中应用是我们关注的方向。但除此之外,我们在整体上仍然不觉得现在有特别大的必要切换投资步伐,包括刚刚温总提到了对未来要悲观,我们确实也没有。不管怎么样,六到七年以后的宏观经济,跟今天相比,人类社会和中国国家的发展都应该是进步和前进的,担心也没用,还得照样继续前进,继续科技投资的指导。



全球视角下的产业协同构建

 陈军:张总说得非常好,也是紫金港资本非常坚持的两点,一个是乐观主义,一个是长期主义。我们紫金港资本一直倡导所有企业的30年生命周期,第一个十年是每一只基金都要经历的,把初创企业慢慢培养出企业家精神,在行业里有生存能力。第二个十年,绝大部分都在大概第15到18年的周期里实现上市,除了美国,美国因为有纳斯达克,所以推动了很多公司五六年(上市)。第三个十年诞生像比亚迪、华为这样的世界级企业。所以我们真正要推动的是企业家精神和长期伟大企业的诞生。

资本市场、一级二级共同期待或培育的是这样的伟大企业,像Google、英伟达,只有这样的伟大企业,那一级、二级才不会长期焦虑。

今天在座机构里有很多家都提到了在投半导体,最近二级市场在撤材料,密集面临半导体、芯片设计类的东西。在现在的时间点上,一是面临美国更大力度的封锁,二是在每一个细分赛道里更多的投资机构、创业机构在挤进来,这时候孙总、王总怎么选择和帮助企业突围?

孙达飞:第一,众行是不投半导体设计的,我们在2018年做聚焦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设计的泡沫化,包括今天撤材料的情况就会在五年以后出现,因为真正投设计最好的时间是在2010年年初,那时是冷板凳,所以当时我们选择了泛半导体的核心制造,泛半导体的核心制造里半导体首当其冲,因为中美之间有30年的代际之差,我们的材料、设备明确的是落后于美国整体的。30年之差的话,我们举全国之力,假设我们很优秀,20年能超越,25年能追上,它就是一个漫长的国产替代的大主题。今天来讲,设备公司也好,材料公司也好,只要你还处在行业的前三,撤材料的是不多的。第二,仅仅靠半导体的制造环节是不够的,因为它的市场体量很小。半导体制造目前在全产业里整个中国不到3000亿,你猜到他的BOM单里算折旧摊销是设备,算它每年消耗的60%以上是材料,还有一些关键零部件,所以这个时候就知道市场不够大,我们就积极拓展到光伏和半导体、显示屏,这三个技术的底层是完全相通的。我们做了一个统计,在底层设备的复用率达到60%,核心材料和零部件的复用率达到35%,但是光伏的一个市场是半导体制造市场的9倍,但这几个市场明确的主题会出现什么?中美对抗出现了双循环,国内自主生产,完全不需要的半导体市场,但是在光伏和显示屏中国已经做到全球第一,所以把主题从绝对的国产替代转换为技术迭代,所以投技术迭代是更难的事情。我们在优化合伙人团队的时候注意一点,我1978年出生,是合伙人团队里年龄最小的一位,另外两个合伙人是1969年、1970年之前的,我们希望我们用20年以上在金融行业里长期陪伴泛半导体行业和储能的经验,可以有效地做好企业家的挖掘,并且帮他把第二、第三增长曲线找到,实现我们的价值。


陈军:孙总讲的思路非常好,也蛮深入的,有请王总。

王建晖:刚才孙总已经讲了,我们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原因,从2017年开始在半导体,尤其是在设备材料领域做了很多投资和创业,我们也相信在未来的5-10年,这个领域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也有可能是因为AI带来的机会,也有可能是新能源,包括航空航天、卫星、通讯带来大量需要的计算、存储、感知的部分。

我们也在找寻一些新的机会,新的技术或者新材料带来的机会。比如最近比较火的碳化硅,碳化硅相关的应用,包括上游的设备材料。简单举例,碳化硅的切磨抛用传统的工艺做成本比较高,我们会不会找一些新的技术,可能新的技术不一定在中国,比如我们去了新加坡、日本、韩国、德国、欧洲,可能这些团队在国外,所以我们希望能不能找一些全球最领先的技术团队一起做这个事情,我们是比较开放的心态和实业操作的方式来做这个事情。

其实机会还是很好,因为中国的市场足够大,包括全球的市场也是很好的机会,所以也希望在这个领域做很多探索。

其实我们基金和很多被投企业是一样的,也是在创业,所以我们有共同的感知和感受,交流合作、未来的发展大家都比较期待。


陈军:我想问一下杨总,半导体整个行业从全球来看,除了技术转移以外,更多是做一些并购,你们这方面投资比较多,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比如从投资机构的角度怎么把全球产业链里能够为中国企业所用的,通过我们的一些龙头或者链主企业把这个行业推动到更好的阶段。

杨华君:随着中国企业全球化布局的趋势,未来可能是中国在全球布局的产能服务全球,会有国内硬科技公司出海拓展国际市场,也会带来一些并购机会,不乏有性价比不错的海外并购。但是,我们也需要审慎判断地缘环境及海外政策等对商业决策带来的影响。

我们也同样关注国内机会,半导体投资机会从国产替代解决有无问题,发展到技术攻坚解决领先性的问题。在投资层面,技术领先性往往更能获得业绩增长以及资本的共识,而这类稀缺项目就是资金聚焦的地方。

同时,整个半导体行业周期,也是市场经历萌芽和泡沫期之后,挤掉泡沫回归经营本质的阶段。对于我们投资的公司,我们会鼓励企业,安心做好产品、提高经营质量、扎实推动技术进步和商业应用。

 

陈军:有请祝总分享一下,包括国之重器,现在我们说半导体、低空经济,有什么新的看法或者机会?

祝波:沃衍的投资思路一直以来都是从底层第一性原理出发,从科技要素比如材料、装备、智能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我自己在半导体产业和投资二十多年,经历了很多周期,我想说我们不光要做耐心的投资人,更要做有效的耐心投资人,不能做懒惰的耐心投资人。给LP回报是GP投资人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对于有底层创新的企业,要看得到、投得进、帮得上、退得出,把投资的生命周期打通,不但满足LP对回报的诉求,还能真正帮助到企业。

沃衍的投资合伙人都来自国际化的链主企业,我们的LP也有很多世界500强。做有效的耐心投资人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如何能够从资源赋能的角度帮助企业,比如说被投企业需要上游原材料或下游客户、或者是寻找创新突破的合作伙伴,通过以前所积累的人脉和现在的LP,我们能有效地把全球的资源引进来,在企业发展全周期,从创新、产品、营收、上市等各方面赋能。这样有效的耐心投资人,既能做合格的GP,也能够为创新做出真正贡献。


应对变化,回归最基本的原理

陈军:非常精彩。我昨天也刷到一个信息,某券商有个统计数据,在三个交易所:深圳创业板、上海科创板、北交所背后站着的耐心资本,北交所目前是100%,基本上每一家背后都有VC在支持,上海跟深圳是70%几的比例,我知道江浙有些民营企业自始至终没有融过资,这当然是人人都希望看到的“下金蛋”的优秀“金鸡”。但从美国的历史来看,基本上绝大部分纳斯达克背后都有天使投资人或机构投资者。

代表未来的行业,不管是新能源材料让世界更美好,还是生命健康让我们更长寿,或者半导体国之重器,并没有好坏和贵贱之分,并不会因为资本市场的选择而对企业的生命力带来任何影响,最重要的还是所有创业者的决心和责任感。

我今年也给自己定了一些小目标,第一把自己的小命管好,跟巴菲特一样能够在90几岁的时候(还能分享),去年底开始我们惯蛋的时间很明显增加了,这是非常快乐的活动。今天中午跟各位机构投资人交流的时候也是,我想大家在这么紧张和充满压力的时代里,所谓的“快时代”,本身要营造轻松的投资氛围来推动企业家成为更伟大的企业。

现在大家都在讲段子,一是在座投资人有没有金句给今天的投中年会;二是有没有快乐的段子分享给大家;三是有没有重要的寄语给在座大家?

从我的角度,我希望我们在80岁90岁还可以跟在座各位一起进行回顾和分享。


孙达飞:在硬科技成为主流投资赛道的时候,火眼金睛对于投资人跟企业家都至关重要。投资人火眼金睛要找到好的企业,企业要火眼金睛找到好的投资人,因为做好副驾驶,做好陪伴,做好有血缘关系出谋划策出力的股东是很不容易的。

第二,希望和同行一起穿越周期,周期在历史上有过两次,相信这次的周期大不相同,但我们一起想办法,未来十年还能经常聚一聚。

王建晖:引用一个很有名的创业者成功人士分享的,他成功最重要的要素是什么?是放松。我还在理解“放松”代表什么意思。

温卫民:认真做好我们能做的每一件事情。

陈军:温总也是我的老朋友,我们过去五年在深圳共同见证了很多创投行业里的变化。

杨华君:既要仰望星空,又要脚踏实地。仰望星空是我们永远要相信科技投资的生命力,基于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多优秀的创始人、工程师,我们应该有机会做出一些创新引领的技术、产品、公司。

脚踏实地,现在大家在企业经营上的压力是比较大的,需要创业者安安心心地把企业治理好、客户服务好,不断迭代产品和技术,提升市场渗透率,做好精益化运营,以确定性的行动穿越周期。

张嘉诚:大家也开了三天会了,我看在座大部分都是投资机构,也有很多创业者,从我个人做投资做创业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有三个观点跟大家探讨一下:

 回到会议主题,大家讲硬科技,包括最近大家都在关注技术层面的项目比较多,包括投资人和创业者也都扎堆在技术层面卷,卷参数、卷融资。但实际上,回到投资的本质、生意的本质来看,最后投的还是能赚钱、能快速成长有收入的公司。我觉得硬科技以后会回归到大家常说的词,比如说“进口替代”,会更贴切一点。

进口替代讲的是什么?是市场,产品把进口的给替代掉了,所以是进口替代。但我们现在关注市场会关注得少一点,更多关注在卷技术。十年前我们看的项目也有中国原创,全球唯三、中国唯一的公司,全球第一的公司占了70%的市占率,但中国这家公司仍然可以在十年后的今天做成一个上市公司,就是因为他产品市场足够好。

第一,大家除了关注科技本身“卷”技术之外,更多卷市场,不管是海内外的市场,大家讲出海讲的也比较多,国内行业竞争比较激烈,还是回到市场的本质,这可能跟我是CVC跟产业关系有关系,我看项目、投项目,给创业者的建议也是更多关注在市场。

第二,创业和投资有什么区别呢?创业是在确定性中管理不确定性。什么叫确定性中管理不确定性?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要去买一台冰箱,我一定会去买冰箱,这是我的刚性需求,这叫确定性。不确定性是什么?我登录某线上商城或者到某家电卖场里我买哪个品牌的冰箱?这叫不确定性。所以,创业管理的是“确定性中的不确定性”,把最后的“不确定性”管理好,让大家都去买你的“冰箱”,这就是创业的区别。

而投资是在不确定里管理确定性,我自己的感受是越来越明显了,实际上投资是非常不确定、高度不确定的“游戏”,有的时候真是九死一生。我们有过一个基金六年DPI都是20%,但最后一个项目出来以后,把整个基金DPI翻了3倍,这种情况都有,不确定性是非常大的。投资要做的是什么呢?在不确定性中管理确定性,做好你的行业研究、风险控制、投后赋能,最终在企业需要的关键节点能够进行绽放。

第三,现在情况下,很多人都比较悲观,我们的态度是“在谨慎中乐观”。我觉得今年的论坛已经好很多了,去年可能大家预期比较高,还要DPI好,但今年大家还是有很多美好、乐观的声音出现的。总的来说我们还是比较乐观的,为什么?因为现在处理的很多项目,包括基金,实际上是在五六年前、六七年间筹建、组成、投资的,所以现在很多事情都会比较痛苦,有些项目退出和投资都比较困难。但实际上我们可以畅想五六年后做的工作就是决定于现在做的事,五六年后项目的退出和成绩取决于现在应该做哪些正确的工作。我认为现在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希望投资行业和创投行业能够崛起。

张晟:从今年开始感觉很明显,不管对于创业企业还是对做创业投资的公司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成熟起来。Don’t be a baby,摆脱巨婴思想。

什么叫巨婴思想?就是觉得在中国挣钱是很容易的,创业一个企业,国家应该支持我,投资机构应该投资我,员工应该为我付出努力,上下都是PUA的状况。

实际上,任何一个企业都是为了解决社会问题而存在的,本质都是为了让人民、让社会有更多地提高,所以才应该选择我要出来创立一个新的公司,因为我会比原来的公司做得更好。

从逻辑的角度来说,如果一个成熟的个人和公司不能比别的公司做得更好就不应该出来创业。反过来说,任何一个创业投资基金为什么投资人要付2%的管理费,加上20%的Carry,可能七年过去以后,基金还没怎么样,管理费已经10%几了,为什么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就是因为我们在做非常难的,成功率相对来说比较低的生意,需要付出很多,有很多痛苦才能成功的环节。这是新的常态,而且是长期的应然的常态。

过去三十多年里,中国的经济发展太顺利了,从人类历史长河来看,这么长时间稳定持续的经营发展也并不是常态,有点像《三体》里说的,人类文明生存只是一种幸运,毁灭和黑暗才是长期的,但是在这种黑暗和毁灭中总还有希望,我们总能看到很多优秀的企业家,百折不挠的企业家,尽管他有很多问题,但他坚信自己的事业,同时有各种优势,更重要的是毅力,能在环境中杀出重围,最终为自己创造很多价值,为社会创造很多价值。我们的目标是希望自己也能成熟起来,不要抱怨,而是更多focus在怎么找到这样的企业,并且到他们身边去。

祝波:如果让我来提些比较感性的话题,应该是“变”和“不变”之间的探索。

“变”的感触来自于大家面对“卷”的压力,多变的国际环境,还有层出不穷的颠覆式创新,今天一个ChatGPT,明天一个SORA,后天不知道一个什么样创新又颠覆我们的认知。

人”变”的前提是要“放空”。特别是科技投资人,很多都有丰富的经验。我们拥抱一个多变世界的前提是要能”放空”自己,要能接受从零开始,特别是思维方式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这是作为投资人我经常自省的一件事情,怎么样能够”放空”自己,怎么样能够”变”。

“不变”的更多是理想和信念,大家觉得这个时代比较悲观,我反而觉得每一个当下都应该是最好的时刻,我们不要浪费市场停下来给我们超越的机会,不要浪费时代给我们停下来思考变革的能力,不要浪费每一刻时间,即使是大家都在喊悲观的时刻,我们应该用好这最好的机会。

”不变“是要回归最基本的原理,当我们脑子里所背的那些投资公式、投资经验没有办法适应当前多变环境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归第一性原理,大家都在谈第一性原理,但区别在于怎样把第一性原理真正用到每一天看的项目上,这是非常难的,也是我们团队时时刻刻从要素角度来思考,不断磨砺的能力。


陈军:从创业投资的名字来看本身就是长期主义,拒绝悲观,拒绝平庸。最近雷军、鸿祎教主讲的,第一要年轻的心态,第二品牌跟流量很重要,作为创投机构怎么推动被投企业很重要,让他们面对消费者,面对社会,面对投资机构包括资本市场的拷问。

第三所有人聚集在这里希望看到中国有伟大的技术突破和崛起,因此拒绝平庸是希望被投企业不能躺平,从去年开始我们最不希望在经济的下行环境里首先看到被投企业率先躺平的,我相信这是对资本市场、创投机构最大的伤害。

从紫金港的角度,我们现在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帮助被投企业,不管是跟上市公司、产业链做精神和心灵按摩,这是需要做的,实际上是一种相向而行,在不同的经济环境下,让大家有更好的生态和未来。

最后,给今天来的非常活跃的机构点一点,你们最看好的细分赛道,看看有没有好的机会,我也想学习一下。

孙达飞:我个人认为泛半导体上游的材料是目前最好的赛道。

王建晖: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太多去思考过,我们觉得还是半导体里有很多细分领域的赛道,前景还是不错的,发展也很快。

温卫民:我觉得最核心的一点就为大规模生产制造提升效率、降低成本,或者再往前面一点的那些领域或者细微之处,大概是这么一个理解。

杨华君:伴随着AI崛起,AIDC建设驱动半导体产业链的新一轮变革,整个半导体行业催生了很多新的投资机会,包括下一代计算、互联、新型存储等。

张嘉诚:我比较看好技术驱动下的各个细分赛道的应用市场。

张晟:我们觉得可能是以海外市场为主要目标的中国新能源制造企业,有能力、有竞争力获得这一部分,可能是我们最看好的。

祝波:我可能讲的不是一个细分赛道,而是一个角度。我认为中国的传统产业都值得用科技的犁耕一遍,提升传统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陈军:谢谢在座的各位机构,每家机构、在座各位肯定也看到更大的赛道,或者更广阔的创投空间。

从我个人的角度,我是非常看好材料,包括生物材料,新一代光伏材料或者锂电材料,我们肯定在这些领域里逐步寻找一些代表未来的新质企业家和创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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